【喻黄】向雪
全国都在下雪，除了北京_(:з」∠)_
@蟹粉年糕炒呼呼🐟🐕 太太的喻黄接吻五十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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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四点不到，天色已经又青又沉暗了下来，太阳的光晕被烟灰色的云层弱化得只剩一个淡橘色的圈，连对面大楼的玻璃木墙也反射不过来多少光。二环路上又挤满了车，黑压压一片，站在十几层的高处看着就像一个狭长没有尽头的停车场。
靠窗坐的姑娘朗诵着输入法推送的天气预报，今天夜间有雪，最高温度零下7度。办公室里顿时哀嚎一片，一下雪路上只能更堵，实在太麻烦了。
可黄少天和他们不一样。
“我说你们年纪轻轻怎么都唉声叹气的，要多想想积极美好的一面，比如我就觉得下雪很好，有助于清洁空气调节气候。” 他倚在王杰希办公室门口，把钥匙圈套在食指上转得叮当响。“别以为我没听见你们说什么啊，我虽然是个南方人，可是我来了B市快两年了见个雪还能这么沉不住气？”
两年前退役之后黄少天就进了联盟工作，任宣传部副主任，王杰希算是他半个上司，负责荣耀大到新赛季推广小到周边发售的各种事宜，是个实实在在兢兢业业的宣传工作者。
王杰希不想听他在自己门口打嘴仗，拿起笔帽在桌子上DuangDuang杵了两下，“黄副主任，你再不走机场高速也要堵死了。”
“这就走这就走，王主任回见~”耳边终于清静了，王主任满意地往椅背上一靠。
路况比预计中通畅，离航班抵港还有一小段时间。黄少天在停车楼把车放好，对着后视镜照了又照，连耳钉都检查了一遍才下车往接机口走。鞋底和塑胶的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，他听着就觉得身心愉悦，走起路来又轻又快。
接机口的围栏外永远挤满了人，好像只要站到最前边，自己要等的人就能马上见到。黄少天踮起脚侧起身，一路喊着借过往最前边蹭，拼命想要咧到耳根后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。能不能马上见到他不知道，但是只要想到可以第一眼在人流中找到喻文州，他就愿意使劲再往前拱拱。旁边的阿姨瘪着嘴斜了他一眼，他嘿嘿一声笑得更欢了。
喻文州一拐出磨砂玻璃的分隔门就看到了黄少天，那头浅色的短发实在太扎眼了，衬的他肤色又白又亮就像在自体发光。黄少天举高了手挥舞起来，喻文州冲他笑了笑，迎着那声雀跃嘹亮的“队长”往外走。
机场为了分流在出口处圈出了一个长长的通道，没见着人时觉得这措施忒实用，等见着人却还隔着一道围档不能相互拥抱时，就不免开始心焦。黄少天在护栏外和喻文州平行往前走，中间攒动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头。起初他还抻长了脖子去看喻文州，没走两步干脆小跑起来，蹭着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蹿到人群尽头。
今年赛季落幕后喻文州也退役了，开发布会的时候黄少天还专门跑回了蓝雨，一群大小伙子搂在一起大吃二喝又哭又闹。晚上散场之后他们两个又回了趟宿舍，黄少天坐在喻文州收拾的光溜溜的床板上，感慨那是他过去十年里动不动就会爬上去赖上一白天一晚上的地方。之前他就问过喻文州，退役之后要不要来B市，向来干脆果决的语气里带着些犹疑和期许。他的弦外之音很明显，喻文州对他真正所图也很清楚，只是回答说要考虑一下。
出道那年贴上的海报还没摘下，喻文州一张一张地看过去，有蓝雨的队徽，有索克萨尔，最多的还是夜雨声烦。每一张都是梦开始的见证，也是他们青春的载重。
“文州，B市可以看雪，你来吗？”黄少天从背后靠过来，胸膛隔着T恤贴在他的背上，心跳嗵嗵地传递着沉重的热量。
他回过手缠上黄少天的小指，“好啊，等下雪了我就去。”
先在路上堵一堵再吃个晚饭，车子开进黄少天所在的小区已经快十点了。两个人把行李卸下车折腾到家里，并排瘫在沙发上累得吭哧吭哧喘粗气。
“喻文州你扛了三箱铁来的嘛？压得我楼板都要穿了！”
“全部身家都装上了，我觉得也不算很夸张吧。”
黄少天挺坐起来笑嘻嘻地凑到喻文州耳边吹气，“队长啊，雪还没下呢你怎么就来了，还背着家当来的，酒店放不下吧。”
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。 “没关系，反正少天家够大，我都进了你家门了你还想把我撵走不成。” 喻文州端出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把头扭向窗外。
巨大的落地玻璃被屋内黄色的暖光染成渐变的模样，清晰的映出两人相互倚靠的轮廓，玻璃之外是各家的灯火连成一片。也许是黄少天当初挑的房子环境好，也许是太冷了根本没人在外边晃荡，四下里安静的让喻文州产生了一种错觉，好像不开窗就听到了“唰唰”的落雪声。
“是不是下雪了？”黄少天三两步迈过去，把手抵在玻璃和眼睑之间往外看。天气预报诚不欺人，路灯下雪一簇一簇地往下落，纯净的白色泛着微光，似珠粉，如银沙。“队长你来看啊，下雪了！”
喻文州缓步走到黄少天身后，扣着他的肩头把他转过来和自己对视，“少天，我来是为了看你的。”封闭的一方天地干爽和暖，而窗子之外就是寒冷和白雪，黄少天就这样站在冷暖分界之间，琥珀色的瞳仁里是翻涌不住的火焰。
手臂从身侧穿过攀上黄少天的脊背，喻文州稍稍用力把他带进自己的怀抱。这个人一直都是很怕冷的，手脚耳朵常年冰凉，他能说会道的唇是不是也那么凉呢？喻文州偏过一点角度低头，触碰上了黄少天的双唇，干燥。又碰一下，柔软。再碰一下，微凉。蜻蜓点水般一下接着一下，他搂着黄少天吻的细碎而认真，不带丝毫情欲。
“少天，你好凉。”
“靠！这时候你能不能不要乱说话！”黄少天急躁起来红着脸去堵喻文州的嘴，嘣的一声磕上了对方的门牙，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厮磨间交换，热情坦诚，毫无章法。
这样太乱来了。喻文州探出舌尖去安抚他，灵巧地在唇纹上描摹，温润的液体刺得他伤口和心口都痒痒的。他按耐不住悄悄睁开一只眼睛，看到的是喻文州眸光璀璨的神情，多少痴缠爱恋都汇聚在里边，如同冰盖下的暗河在奔涌不停。他看到那双眼睛在诉说着千言万语，字字句句都落在他心里。
你就是我期盼的雪。
Fin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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